不仅仅是文化恶劣 暴雪合同雇员表示雇佣体系一样恶劣

“利用，抛弃，重复。”动视暴雪在保留其质量保证 (QA) 测试人员和客户服务代表方面存在问题。这部分是设计使然：这部分的员工签订的皆为临时合同。但员工们表示，动视暴雪的 QA 和客户服务人员在加利福尼亚州、得克萨斯州和明尼苏达州的办公室所做的工作要求很高，尤其是考虑到低薪、紧张的压力和需要承受来自客户的怒火。

与 Polygon 交谈的现任和前任员工描述说，由于残酷的加班和职位贬值，他们在动视暴雪工作期间感到被打败了。

“当我得到这份工作时，我哭了，”一位现任员工告诉 Polygon。 “我很高兴能参与这个过程，并进入这个行业。在游戏行业中工作一直是我的梦想。而现在我感到被压垮了。”

“公司的工作让我失去了很多东西，”另一位前 QA 员工 Sami King 告诉 Polygon。

动视暴雪的 QA 部门的很大一部分，专注于《使命召唤》等游戏系列，是在远离出版商加利福尼亚总部的办公室工作的合同工，这些办公室位于得克萨斯州奥斯汀和明尼苏达州Eden Prairie等地。数百名合同工在少数全职受薪员工手下工作，他们领导 QA 流程来识别和报告游戏错误。Polygon 采访的暴雪员工表示，他们受雇于公司作为带薪员工，而动视方面则包含了公司的大部分合同工。

QA 和客户服务部门的 15 名现任和前任员工告诉 Polygon，动视暴雪的 QA 和客户服务计划的结构，特别是在得克萨斯州和明尼苏达州的办事处，让员工感到被低估和被剥削。另外十几名动视暴雪员工在通过 ABK 工人联盟向媒体（包括 Polygon）发送的声明中证实了这些报告。这些员工描述了 QA 员工的不断轮换，使得许多人在三个月的无薪休假和新工作之间来回徘徊；员工们表示，公司特别规定要求员工必须在合同下工作特定时长后才能终止合同，终止后也必须要经过一段时间后才能获得新合同，所有人就这样循环重复获得合同。这创造了一个系统，在这个系统中，在 QA 的职业生涯中升职非常困难；员工无法承受三个月没有工作的后果，而且许多人通常只是发现了新工作后再也不会回到动视暴雪。

员工们指出，加州公平就业和住房部上个月提起的诉讼中概述的公司文化是整个公司问题的根源。在诉讼中，员工指控领导层延续了普遍存在的性别歧视和工作场所不当行为，这些行为已经渗透到公司的各个层面。动视暴雪的工作人员告诉 Polygon，得克萨斯州和明尼苏达州的领导层一直将这起诉讼及其所谓的有毒文化定位为仅针对暴雪娱乐的问题，法庭文件中经常提到这一问题。但其他工作室的员工告诉 Polygon 这不是真的：问题存在于公司的方方面面，QA 和客户服务部门的合同工都表示，由于缺乏工作稳定性，他们感到很脆弱。

在 2020 年的《使命召唤：黑色行动冷战》发布之前，员工们表示他们每三周到一个月休息一天。“那是他们在紧要关头送给你的‘礼物’，”一位现任员工。 “我知道有些人连续工作了 28 天。十二小时轮班。那可能是最混乱的时期。”

“[工资]永远不够，”另一位现任员工说。 “我只是真的希望能够负担得起生活。”

现任暴雪娱乐员工杰西卡·冈萨雷斯 (Jessica Gonzalez) 曾在动视和 Treyarch 从事 QA 工作，她告诉 Polygon，该公司应该为涉嫌创造允许这些滥用系统的人的工作条件承担责任。她说，由于这一切的不确定性，该系统创造了一种“老鼠赛跑”文化。

冈萨雷斯说：“工作保障如此不确定，以至于人们觉得有必要使用这些途径来吸引别人并进入游戏行业。这些行动造成的权力失衡直接导致对 QA部门员工的伤害和心理虐待。我们相信我们开发的产品，我们热爱游戏，热爱社区。我们热爱我们所做的工作。我觉得这已经被用来作为低薪水的借口，通过将这个全职‘胡萝卜’悬在我们头上来玩弄我们的生计，让我们尽我们所能，并被视为愿意为公司做任何事的人。然后你的合同就会延长。”

员工表示，由于没有明确的晋升途径，动视暴雪强化了一种误解，即 QA 是非技术型工作——“猴子也可以做的事情，”一位消息人士告诉 Polygon。实际上，为动视暴雪做 QA 的合同工正在做关键而乏味的工作，但这些工人告诉 Polygon，上级经常向他们强调“真正的”开发人员更重要，而且 QA 人员很容易被替换。每周都会引进新员工，在繁忙时期和大规模招聘期间，在关键时期带来大量新测试人员，人们每周工作长达 7 天。

“《使命召唤：黑色行动 冷战》的情况很糟糕，但这是他们今天最畅销的《使命召唤》游戏，这强化了他们的想法：‘是的，这些方法有效。我们为什么要（为了更好的合同雇佣系统）花更多钱？’”一位现任员工告诉Polygon。

多名员工向 Polygon 讲述了他们声称全职员工和合同工之间权力不平衡的情况，这造成了恶劣的环境。一些报告的性骚扰事件据称被人力资源部门（HR）置之不理。员工们描述了一种文化，在这种文化中，质量保证（QA）和客户服务部门与公司的其他部门隔离开来； Polygon 采访过的大多数 QA 员工表示，他们被禁止直接与开发人员交谈。

在过去的几周里，动视暴雪的现任和前任员工团结一致，举行罢工，并要求领导层对据称严重影响边缘化工人的文化问题采取行动并承担责任。合同工虽然仍大量参与抗议运动，但同时表示他们对举报不当行为或参加领导提议的“听证会”犹豫不决，因为合同结构使他们处于如此不稳定的境地，合同工觉得他们可能会被随时解雇。三个消息来源证实，在某些情况下，甚至没有邀请签约的 QA 工作人员参加那些提议的聆听会议——特别是得克萨斯办公室与第三方机构签约的工作人员。尽管他们也在为动视暴雪的产品工作，但这些员工发现自己被公司排除在外。

员工们表示，这些工作条件也适用于整个公司的客户服务员工。与 QA 一样，客服被视为开发管道中的“低技能”工作。工资低，工作不被重视，而且往往具有挑战性。一位现任客户服务员工表示，经理经常让部门感觉像是一种负担——“一种成本，而不是一个产生收入的部门。”

多名客户服务员工描述了如何处理愤怒玩家威胁和辱骂。一位前客服员工回忆起《魔兽世界：争霸艾泽拉斯》发布期间的一个例子，当时有一名玩家告诉客服，他们希望暴雪办公室在 2018 年的加利福尼亚野火中被烧毁。另一位前客户服务员工描述了愤怒的玩家会威胁出现在公司办公室的情况。一些员工表示，考虑到他们对公司其他人的看法，以及低工资，这让他们感到负担格外沉重。

多名员工表示，在争议期间，包括在 DFEH 诉讼之后，客户服务部门经常会受到愤怒地冲击。“虽然这些评论可能不是针对我个人，但它们会造成心理伤害，我们被告知要记住‘他们生气的对象不是我们，’”一位暴雪员工说。“要帮助一个因为游戏而每天都让我自杀的人有点困难。”

QA 测试人员描述了在与公众进行现场测试期间不得不遇到来自玩家的类似谩骂。“我看到这种情况对不止一人造成了严重的伤害，”一位现任 QA 工作人员说。“一周工作 7 天，整天听游戏玩家说脏话，真是‘美好的时光’。”

员工表示，将合同工与公司其他部门隔离开来的制度导致了自上而下的不良行为。人们觉得领导层似乎贬低了这些部门的员工的价值和人性，使他们沦为“项目中的牺牲品”。

“这就是虐待公式的来源，”冈萨雷斯说。“这就是我觉得动视暴雪应该承担责任的地方。腐烂肯定是有根源的。这是需要解决和修复的问题。”